怀念方毅同志对发展我国科学事业的贡献

　　严冬生

 

　　方毅同志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多了，我深切的缅怀他为党为人民为科学事业所做出的贡献。

 

　　粉碎4人帮后不久，方毅同志被委派担任中国科学院的领导工作。当时中国的科学事业和其他方面一样，百废待新，科学家们心急如焚。1977年8月，邓小平同志亲自召开著名的科教座谈会，方毅同志为小平同志的左右手，自始至终参加，我也有幸参加了这次振奋人心的座谈会。大家得到一个绝好的机会，畅所欲言，十年阴霾一扫而空。方毅同志思想十分开放，一再鼓励大家尽可能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要再受十年浩劫阴影的干扰。就这样，会议开得非常活跃，大家提出许多重要意见和建议。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决定在第二年召开一次大规模的全国性会议，以从精神上、政策上彻底打碎十年"文化大革"套在知识分子头上的枷锁，解放思想，调动积极性。这就是1978年3月党中央在北京召开、由方毅同志主持的"全国科学大会"。会上邓小平同志发表了重要讲话，明确重申"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一部分"这两个著名论断，极大地调动了广大科技人员的积极性。郭沫若院长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盛赞"科学的春天"已经到来。从此在全国科技战线上出现了争分夺秒、万马奔腾的局面，力争把失去的时间赶回来。

 

　　科学界、教育界要改革、要开放，要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也是1977年座谈会的一个重要主题。科学、教育就不能再封闭了，一定要大胆，充分地对外开放；派出大批访问学者、留学生，要和世界各重要学术团体建立合作关系。科学、教育的开放政策要走的全国其它战线的前面。1978年到1982年间，中国科学院和世界各国学术团体建立的双边关系，可以说是最多的。

 

　　在邓小平同志的领导下，方毅同志为开拓我国新时期的科技事业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全部的精力。我有幸在他领导下参与了一点工作，终身难忘。

 

　　1981年到1987年是我在方毅同志直接领导下工作的6年。那6年中，我经常向方毅同志汇报工作，一贯得到他的关怀、爱护和指导。在这里想追溯一下中国科学院向中央起草第一份改革汇报提纲的感受。

 

　　我担任院党组书记后，经过一段酝酿，得到方毅同志的同意，认为第一件应当抓的工作就是如何在中国科学院进行改革，进一步促进开放。为此，我们作了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听取来自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几次起草了改革的方案，及时向中央书记处和国务院有关领导通报，得到了他们的支持。而方毅同志身兼书记处和国务院的双重领导职务，对我们迈向改革之路给予了最为中肯和具体的指点。就这样，院党组于1984年11月正式向总书记和总理汇报，批准中国科学院"关于改革的汇报提纲"在全院试行，从此中国科学院迈出了更大的改革的步伐。

 

　　此后中国科学院的改革一直延续至今。十几年来方向进一步明确，内容不断充实，中国科学院这支队伍，在科学研究促进经济发展，以及使科学本身取得进步，逐步接近和进入世界先进行列的两个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效，继续前进的动力不断增强。

 

　　在这里，我们深切怀念方毅同志对我们的支持和关怀，特别是在他担任第十一届和第十二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同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和国务委员时期，也就是我们开始进行改革的前几年，他的热情鼓励和具体帮助是我们顺利前进的重要动力。饮水思源，中国科学院在时代潮流的大风大浪中，一直能踏在风浪的前沿，自主创新，严实奋进，无愧于民族与国家，无愧于前辈，方毅同志的功绩是应永远铭记在心的。（1998年11月）

 

　　作者：严东生（1918-2016）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曾任中国科学院党组书记。

 

　　本文源自《回忆方毅》，人民出版社，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