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旗帜鲜明

程国璠

 

　　毛泽东同志历来很注意清除精神污染问题，历来主张对错误的东西，敌对的东西，必须针锋相对，旗帜鲜明的给予批判、抵制和教育，绝对不容采取不闻不问、放任自流、姑息纵容的态度，他不仅为我们留下了《反对自由主义》等不朽著作，而且身体力行为我们做出了光辉榜样。

 

　　44年前，我在抗大参谋训练队学习，有幸聆听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批驳国民党贺衷寒反动谬论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1939年是抗日战争的第3个年头，进入抗战的相持阶段，由于日本帝国主义的诱降政策，由于国际投降主义者的妥协企图，由于中国抗日阵线中一部分人的动摇性，所以投降的可能成了当前政治形势中的主要危险。

 

　　9月16日，毛泽东同志对时局发表讲话，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号召国共两党要长期合作，坚持抗战到底和实行民主政治。几天以后，国民党派了一个"慰问团|来到延安，团长为张际，副团长为贺衷寒。这个"慰问团"不过是借"慰问"之名，以行情报收集之实。

 

　　9月的西北高原，秋高气爽，革命圣地延安，朝气蓬勃，抗日热情高涨。一天下午，在延安中央大礼堂召开了欢迎"慰问团"大会，出去的大多是我们这些从全国各地投奔延安的革命青年，大会由毛泽东同志主持并致欢迎辞。他说（大意）：各位先生到延安来，我们热烈欢迎，前几天日机轰炸延安，有一家老百姓全家老小都被炸死了。你看大敌当前怎么办？！只有团结起来一致抗日，决不能妥协，更不能互相摩擦。现在许多人的文章上常常有一句话，说是"无使亲痛仇快"，这句话出于东汉时刘秀的一位将军叫朱浮的，写给渔阳太守彭宠的一封信，那信上说，"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仇者所快"。朱浮这句话提出一个明确的政治原则，我们千万不可忘记，我们要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国才能避免亡国，我们才能把敌人打出去。

 

　　接着张际讲了几句慰问和表示友好的话，尔后贺衷寒发表了一通长篇谬论。他说，前几天看见毛先生发表的谈话，我有几点补充：第一，坚持抗战，我认为要加上"牺牲"二字，要坚持牺牲抗战，人人要坚持牺牲个人的意志，要牺牲个人的幸福……他讲了许多个"牺牲"。第二，坚持团结，我认为要加上"精诚"二字，就是要坚持精诚团结。所谓"精诚"，就是要一个主意，一个政府，一个枕头，军队，一个领袖。第三，坚持进步，我认为也要补充两个字："建设"，即坚持建设进步，要进行物质建设，精神建设，文化建设……

 

　　贺衷寒大放厥词，明目仗胆地面对面地对毛泽东同志谈话进行歪曲和严格，我们当时都很气愤，感到应该进行批驳，肃清其影响。好像毛泽东同志知道大家的心事一样，几天后，在中央大礼堂专门召集我们这些参加欢迎会的同志开会，亲自批驳贺衷寒的谬论。毛泽东同志讲话的大意是：前几天，有位先生在这里，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歪曲阉割我的意见，讲什么坚持牺牲抗战，对于反对投降不要了。当前政治形势的主要危险是投降，不论是公开的汪精卫和暗藏的张精卫、李精卫，都应该给予坚决的打击;不论是日本的引诱和英国的诱惑，都应该给予坚决的拒绝。不反对投降怎么能坚持抗战？！至于牺牲么，局部的牺牲是为了求得全局的胜利，暂时的牺牲是为了永久的生存，怎么能片面的无条件的强求牺牲呢？又讲什么精神团结，要一个主意，呀，一个军队呀，等等，实际是要实行法西斯专政，一党独裁。晋东南的朱怀冰，河北的张荫梧，山东的秦启荣，最近的平江惨案，他们不杀汉奸，不杀日本帝国主义者，而杀死涂正坤，罗梓铭等抗日战士，这就是"精诚团结"吗？！不反对摩擦，不反对分裂，就不能团结抗战，又讲要建设进步，汉奸伪政权要不要破坏？日本帝国主义要不要破坏？一堆牛粪上放一支鲜花怎么行？这些人类垃圾不加以破坏就不能建设美好的未来：关于反对倒退他也不要了。不反对倒退就不能前进，就不能进步，不论是军事方面的，政治方面的，财政经济方面的，党务方面的，文化教育和群众运动方面的，一切不利于抗战的思想、制度和办法，都要来一个重新考虑和切实改进，以利抗战。

 

　　毛泽东同志批判了蒋介石搞的矛头针对共产党的所谓"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他说今年1月国民党制定一种秘密办法，叫做《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什么是"异党"？日本帝国主义是异党，汪精卫是异党，汉奸是异党，共产党和一切抗日的党派，一致团结抗日，这是"异党"么？现"限制"，现在要限制什么人？要限制日本帝国主义，要限制汪精卫，要限制反对派，要限制投降分子。为什么要限制最抗日最革命最进步的共产党呢？毛泽东同志针锋相对地，旗帜鲜明地批判了贺衷寒的谬论，也及时地，有针对性地对我们这些参加革命不久的青年进行了教育。（本文源自上海市《抗大历史研究》1989年第2期)

 

　　作者：程国璠（1920 - 2001）是上海市科技系统的离休老干部，生前曾任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和上海科学院副院长，离休后留下了数十篇的回忆录，记述他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以及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不平凡的经历，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教材。